[心沉]完美疯狂（2）
何开心x韩沉的向哨（注意，这对是向哨）
虽说是哨向文但充满各种私设，私设太多了我也不打算列出来了，看看就好别较真，真看不懂到时候再说吧……
黑盾组+特调处一起查案了
好久了我撒一把土……半夜码字我真的要被蚊子吃了orz
死一般的寂静中何开心听到自己倒抽了一口气。
恐惧升到极限的时候人什么都做不出，浑身的关节只像注了水泥，肌肉紧绷发疼，他连弯弯手指都不行。
何开心甚至还没真正接触到韩沉的精神网络，也已经能感受到弥散在空气中的暴躁、混乱。
这个哨兵的情绪就像一整片翻滚的雷云，到处暗藏危险，稍有不慎就会爆裂出火花夺人性命。
但哨兵并没有像何开心想象的那样扑上来捏死他，他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向导，因此断断续续的，不属于何开心的视觉画面还在他眼前不停频闪，感知范围也还在不断扩大。
一个哨兵为什么能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？回过神来何开心忍不住惊讶，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再放任他这样下去了，精神网络每一寸的扩张对这个哨兵的大脑来说都是成倍的负担，一旦他撑不下去，不光他会崩溃死亡，被他的精神网络覆盖的地区内，无辜群众也会受精神波动的影响……
得让他把注意力收回来。
何开心深深吸了口气，这才觉得自己魂魄归体，头脑也变得清楚起来。
“韩沉……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吗？韩警官？”何开心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“韩警官”这三个字不知拨动了他哪根神经，对面的哨兵别扭地歪了下头，像个程式受损的机器人。
哨兵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，强大的精神力也在一瞬间，如一柄长矛狠狠刺穿了何开心的大脑。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痉挛了一下。
哨兵的精神网络终于停止了扩张。
在向导培训基地时这样的训练他做过不止一次，但绝没有哪一次的痛苦像现在这样猛烈。按照他被教授的知识，这种情况下向导应该展开精神屏障，保护好自己。
何开心却没有那么做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示弱，跪下来，将自己蜷成一团，让脆弱全然展露在哨兵的威压之下。
他是个警察，何开心想。
“韩警官，你弄疼我了……”然后他颤抖着声音说。
精神力的威压有一瞬的消失，接着再次排山倒海袭来。
何开心脑门沁出冷汗，嘴唇也在发抖，但头脑是清醒的，他知道自己做对了。
覆盖在外界的精神网络正随着韩沉的注意力转移一点点缩小，它造成的精神波动也随之施加到何开心身上。
这是无可避免的事，何开心也始终没有抵抗，而是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绞痛的大脑不要失去意识。同时将自己痛苦和悲伤的情绪无限放大，由脑波做介质，反馈给韩沉。
“韩警官，救救我，我好疼……”
被放大的情绪加上一点点演技，何开心的眼泪盈满眼眶，他蜷在地上，发出幼犬般的哀鸣。
韩沉的双眼仍旧空洞，眉间陷出了一条缝。
何开心立马乘胜追击，就着疼痛把这辈子撒娇卖惨的本事都拿了出来。
“韩警官，我好难受，我要死了……”
“我害怕，我好痛啊韩警官，我好害怕……”
“韩警官，求求你，带我去医院好不好？”
“我还不想死，可我真的好……痛……”
“救……我……不……我不行……”
何开心说的也不是假话，韩沉的意识被他一点点唤醒，何开心就越来越疼，那柄刺穿他大脑的矛开始在他的颅骨里搅动，把他的脑浆一点点搅碎……
何开心甚至无法自控地一下一下用头撞击地面，无意识地企图以疼止疼。视线开始模糊，他那清醒了没多久的意识也开始模糊……他对面的黑色皮鞋终于动了起来。
一步，两步，三步。
仿佛空气都变成了刀子，刀子随着呼吸转遍他全身，几乎将他由内部剖开。
直到一根干燥、温度甚至有些偏高的手指触到了何开心拱起的脖颈——
客厅里产生了一场小型而无声的爆炸。
半球形的精神屏障以何开心为中心迅速扩张，像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罩在他跟哨兵上方。韩沉的精神网络被切断，锥心刺骨的疼也立刻消失无踪。何开心的精神触丝从巨大的水晶球上慢慢延伸出来，轻盈地，温柔地将韩沉包裹，为他戴上柔软却无法挣脱的镣铐。
何开心趴在地上，韩沉的身形模糊地映在他眼里，像凭一根线吊着的破布娃娃，前后晃荡几下，那根线也终于绷断，韩沉瘦长的影子就直直倒了下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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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韩沉——韩沉！！”
何开心猛然睁眼，又被眼前的光线刺得闭了回去，好一会儿视线才聚焦。
“醒了？”旁边响起一个声音。
何开心扭头，就看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鸡窝头男人，手里拿个写字板，让他回答一些测试意识的简单问题，以及做一些测试反射的动作，然后在那板子上写了点什么，最后拍了拍床沿，“好了。”
何开心从床上爬起来，环顾四周，然后立刻警惕了起来：“这里不是特殊人口控制中心。这是哪？”
眼镜男听他语气不善，也没反应，走过来拔他脑袋上连着各种线路的贴片，“这儿当然不是特殊人口控制中心，因为你们倒霉，遇上了稀奇事儿，所以这儿是特别调查处。”
特别调查处？
何开心想追问，鸡窝头立马给他比了个“停”的手势：“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，但别问我，给你解释我也没加班费，等会儿我们老大来了你问他去吧。”
老大？
话音刚落，何开心都没来得及质疑这个组织的合法性，门口就传来“咚”一声。
“林静！人呢！醒了吗？”另一个男人一把推开门叫嚷着闯了进来。
百无禁忌的样，多半就是鸡窝头嘴里的“老大”。但就这么看上去绝不像个靠谱的管事人——牛仔外套牛仔裤，脚上还蹬一双马丁靴，估计是刚从外头回来，手上还拎个机车头盔，裤兜里鼓着方形的一块，估计是烟盒。
这哪是什么组织的领导人，说是个翘课逃家的叛逆少年还差不多。但抬头一看，这人脸上有点小狂野的胡子又让何开心把想法吞了回去。
“呦，醒了？”小胡子看到他一愣，当即露出个假模假式的笑：“何医生，自我介绍一下，特别调查处处长，赵云澜。”
说完还像模像样地冲他伸了只手出来。
何开心也伸手过去跟他随意握握，接着叫赵云澜的男人又一伸手，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，引着何开心往实验室外走，“何医生刚醒来肯定有很多疑问吧？有什么想知道的，尽管问我。”
“韩沉呢？他怎么样了？”何开心毫不犹豫。
赵云澜却扁了下嘴，挺不可思议地看他：“他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关心则乱，何开心刚刚才算是陪着韩沉鬼门关走了一圈，又突然醒在这么个陌生地方，脑子里乱得很，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梳理检查自己的精神网络，这会儿经赵云澜一提他才发现了些奇怪。
何开心当即停下了脚步，闭起眼调动自己的精神网络，却发现他屏障内的每一根触丝末端都被连接了起来，金色的柔软小触手无限延长出去，顺着走廊消失在拐角。
何开心也追过去，又发现金丝消失在一扇门后。
他停在门前，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，“韩沉在里面？”他回头问赵云澜。
对方对他点了点头。
“我怎么会跟他链接？我当时……”明明只是控制住了他而已。
“问得好。”赵云澜伸着根指头一脸玄乎地点了点，“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在昏迷状态下硬把人给锁了的。”
昏迷状态下精神结合？这怎么可能！？
“我们家沈教授说了，要么就是你们契合度太高，情难自禁。要么就是你实在是个牛逼的向导，做着梦呢都发现了自己没能完全控制住咱这韩警花儿，然后舍小家为大家了，佩服，实在是佩服。”
“……”
赵云澜真的是一点都不浪费何开心给他的评价，坚决把“不着调”三个字贯彻在了一言一行上。
赵云澜说得玄乎，但精神结合本身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。它是哨兵与向导结合的第一步，进行精神结合后，向导就能对哨兵进行一定程度的加强辅助和控制，同时也能感知哨兵的情绪和身体状况。
不过这种链接只是暂时性的，对两人之间的影响也有限，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消耗，精神链接就会自动断开，所以这种链接对辅助性向导来说也不失为一种疏导手段。
何开心还是第一次跟哨兵结合，因此看着那些穿过门板的金线，多少觉得有点难以说明的隐秘情绪。
赵云澜这时候又不知在想什么，突然神神秘秘凑过来：“何医生，你刚拿了证不久，应该没听说过关于精神结合的传说吧？”
“什么传说？”
“我们家沈教授告诉我的，他说在你们向导之中流传着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：‘不到万不得已，千万不能轻易跟哨兵精神结合。’”
“为什么？我怎么没听过……”
“要不说你是新手呢！我可是听说精神结合虽然能自动消失，但是它就像是个什么诅咒似的，但凡沾上了的哨兵跟向导，最后都会因为各种不得已的事情完全结合！逃不掉的！”
赵云澜满脸确有其事，要不是突然出现的一叠白纸砸了他脑袋，身后走来的男人又是责备又是宠溺地叫了句“云澜”，何开心都要信了他的邪了。
“您好，特调处顾问，沈巍。”突然插进来的男人自我介绍，微微欠身伸出手，姿势跟语气都郑重多了。
赵云澜口中的“我们家沈教授”可比他靠谱得多，与他匆匆一握就开门见山地直接把话题带向了案情。
“首先很抱歉将你们贸然带回了特调处，但这也实属我们的无奈之举，特调处的身份特殊，负责的案件影响也比较复杂——”沈巍说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扶了下眼镜，再抬头眼神仍是坚毅，“我们调查的——可以说都是灵异事件。”
这话要是赵云澜说，何开心肯定就跟着附和笑笑完事儿了，但偏偏是这位让他印象颇佳的沈教授说的话，何开心不禁瞪大了眼睛。
沈巍仍是八风不动，平平淡淡地跟他讲，“你是个向导，你应该知道我们所谓的‘精神’，其本质都是生物电信号。”
何开心点头，这东西随便翻个初中生的生物课本就能知道。
“一般来说，人死后神经系统停止运作，生物电信号就会随之消失。但也有例外，人脑的生物电信号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是能够被保存下来，并生成游离的精神体的。”
“也就是大家常说的——‘鬼魂’。”
沈巍还真的不负他“沈教授”的名头，讲解起来条理清楚，语言明晰，一直看着他的眼睛，讲完几句还会无意识地停顿，确认何开心跟上了他的思路。搞得他立马觉得自己回了大学课堂，还有幸被老师拎着开了小灶。
可惜刚幸了没几句，赵云澜那厮就没了耐性，“哎哎哎哎哎……”挥着两条胳膊硬把他们师生分隔两地。
“哪儿那么多废话呀！你只要知道，精神体是可以人为诱导产生的，但人造精神体违法，又难保存，想存活得占别人的身子，鬼上身听过吧？你现在就扯进这事儿里头了！”
比起沈巍，赵云澜的说法可刺激多了，何开心抱住自己手臂，警惕地后退了一步，“什么就鬼上身……那、那我……”
“胆儿怎么那么小啊何医生。”赵云澜乐了，幸灾乐祸的那种，“你要是真给哪家好兄弟上了身，还能在这儿跟我们聊天儿？说这事儿跟你有关，是因为这个。”
赵云澜从沈巍手里拿过了那叠白纸，递给何开心。
他接过来翻看，就发现这是一份比较粗略的案情报告，多半是特意给他准备的，很多地方被特意模糊掉，语焉不详，但对于报案人的口供记录却极为细致，甚至按照描述配上了模拟图。
报案人是一位女性，称自己近期突然经常出现幻觉，见到一位女性死在自己家中，死状与她父亲当年一模一样，幻觉的真实度极高，女子怀疑是父亲的鬼魂再世索命，遂报案至特调处。
那叠纸不厚，拢共没几页，何开心的眉头却跟着页数越皱越深。
这份报告上描述的幻觉现场他再熟悉不过，纠缠了自己小半个月的昏暗客厅，几个小时前他刚刚在那里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一次初见。
报告被翻到最后一页，何开心看到报案人在纸张右下角留的签名——邓晗。他那心理压力过大导致幻觉的新晋女老板。
